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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September 14, 2007

蕪比膏 ( 三 . 三個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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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然和亞英畢業後, 不很快才找到工作, 公元2000年, 大學生在那金融風暴後的三數個年頭, 找工不易, 大公司都減薪裁員, 精簡人手, 小公司就要員工一人分演多個角色, 餚不過就只好關門大吉。 在普及教育下, 每年畢業出來為數不少的大學生, 對當時的勞工市場來說, 就如老董的八萬五樓市政策一樣, 無法消化。亞英是讀會計的, 金融服務業算是好一點, 給她走進了一所大行當見習生, 汗然這個機械工程畢業生, 就沒有那麼好彩了, 輾輾轉轉才找到一份玩具生產商的產品設計工作, 但要中港兩邊走,一星期總要有兩三天留在內地, 所以跟亞英見面的時間少了很多。開始時他們是幾唔習慣旳, 相比讀書時朝夕相見, 現在就像半分居, 但日子 耐咗, 這反過來冶療了他們開始日久生厭的情愫, 他們開始學會少見多知味, 多見壞眼皮, 認識到什麼叫做真惜, 去感受有些東西係可以儲蓄, 之後慢慢來消耗, 享受淡出來的味道。他們在不見的日子, 大都很專心工作, 為自己的理想和大家的張來打拚, 少理身邊出現多少幻波媚月, 流星花俏, 但偶爾他們也會各自向著一南一北的窗, 幻想著對方今晚在做什麼, 唔.......他會唔會在按摩場內軟得像一團麵條呢? 唔......她會拿著小手袋, 跟朝偉把臂看電影嗎? 答案都會在當晚的甜夢中找到。

期實汗然和亞英在感情上不是真的全沒有受過考驗, 就好似秋天樹頂那片樹葉, 要有一陣合時的秋風, 才會被吹動得掉下來。亞英出身不算很富有, 她也不算長得特別標緻, 但天生一派貴氣, 高挑身材加修長美腿, 穿上女行政人員服, 那胸前差八公分才扣得上的外套, 確迷殺不少辦公室跑車男, 而汗然那股木中帶英的磁塲, 就經常干擾著生產線女工和辦公室女士們的腦電波, 倒茶盛飯這些小事, 經常有人爭著做。 工作開始的頭兩年, 他們感情都維係得不錯, 工作也很順利, 大家都得到老闆的重視, 工作量也越來越多, 往後旳幾年, 汗然除了要幹設計的工作外, 還要到國內其他省份跟供應商開會和做檢測的工作, 有時一去就個多星期, 不愛吃喝玩樂的他, 工作過後都是回酒店房間清理當天的電郵, 再跟亞英通個電或是MSN兩句就一天了, 這本是沒點風吹草動的生活, 偶然在一次沒有動人心魄的情況下, 樹葉掉下來了。

出事那一天, 是大約兩年前的一個星期六, 汗然正身處於長三角一間供應商的廠房裡驗貨, 那張訂單很重要, 老闆指明要驗好後直接出貨到客戶那邊去, 汗然已經在這裡苦戰了一星期, 當天本應是要出最後一批貨日的子, 但早上廠房特來停電, 廠家告訴汗然就算下午回常, 貨要待檢測, 還是趕不上運輸的, 就建議汗然早點回酒店休息, 等他們星期天加班趕好, 星期一再來檢查吧, 汗然沒耐和下知會了老闆, 就坐車回酒店去, 在星期六無聊的中早, 汗然本想連到MSN上的亞英, 訢訢衷情, 但亞英的名牌旁總是掛上"忙碌"的免戰符, 任汗然怎樣電震她, 也芳蹤渺然, 但原來那邊廂亞英的心, 確實震得很利害, 因為一個跟汗然全不一樣的男人, 正在她身上不停震動, 那種頻率給她帶來翻天覆地的全新感受。

這個男的, 是亞英的新同事, 從國內分公司派過來的實習生, 剛畢業了不久, 比亞英少五六歲, 亞英跟他一起合作之後, 發覺自己跟已前有些不同了, 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 因為工作忙, 亞英經常在加班時單獨跟他一起吃飯, 他們談天說地, 有時還會說起汗然的種種, 可能因為這個小男生天性純和, 又會看透姐姐心理需要治療, 所以樂於充當亞英的抗仰鬱藥, 而亞英就發現自己經常窺看著他含氧量極高的側面。就在 那個星期六前的週五黃昏, 公司裡的人都雞飛狗走了, 亞英看著嫣紅的斜陽穿透辦公室的玻璃幕場, 染印在小子的面上, 她不能自主地站起了身, 這時小子看到幕場外輕浮著幾朵雲, 當雲飄過後, 一個正在想買藥的女子倒影出現在眼前, 亞英展示出藥方, 那就是: 「我們今晚不要再加班了, 但我要跟你一起吃晚飯, 地點是我的家。」那麼藥劑師跟病人用了世上最快的速度, 回到病人的私家病房去, 即時下藥, 一輪翻床覆被之後, 亞英發現這個藥劑師平日西裝筆挺, 修修飾飾, 卸下傭裝之後, 原來內裡隱藏著一套強化裝甲, 今次病人出奇地要來多吃幾劑藥, 藥劑師也就順從其意, 誓要抽打出她的病原體來, 就這樣, 亞英第一次掉下汗然這把枷鎖不理了。

汗然眼見劇震亞英都沒反應, 以為亞英又忙著加班, 所以就沒有再打電話給她, 在無聊之下, 他就只好上網四處遊蕩, 蕩下蕩下就給他蕩進了一個交友站的 BBS 和 聊天室, 汗然從沒参加過這玩意兒, 看著有點好奇, 注足不走, 他看著顯示器上一行一行的文字飛快彈出, 句句有嘴有面, 像痴男怨女在眉來眼去, 有些還自導自演, 春光乍洩, 看得汗然心花亂放, 第一次見識到互聯網怎樣解放了人類心內的靈慾。正當汗然目不暇給之際, 一個在聊天室名字列上出現的人名, 鎖住了他的視線, 一個好不熟識但又好親切的名字"樂兒"令汗然腦袋一時麻痺, 心房的空調特然下降了溫度, 汗然控制不了, 戰抖的手指推動著滑鼠, 在那名字上連擊了一下, 對話的方窗打開了, 汗然用著比水向低流來得更自然的手法輸入著: 「您來自北京的嗎? 」, 就這樣, 汗然的MSN上就多了這個名字, 名字旁的相片就跟五年前在北京相隅的小女孩一模一樣。之後兩年, 他差不多每一個夜都會跟樂兒聊上片刻, 有時會送上長長的情詩, 有時就算回港跟亞英大被同眠, 也會偷偷放個甜夢留言給樂兒。

其實這兩年來, 樂兒一直沒有給汗然看過她長大後的照片, 她也奇怪這個男人為何因她小時候的一張臉, 而迷戀著她, 汗然有給過樂兒看自己七年前的照片和近照, 常問她對相中人有沒有印象, 但樂兒確實對當天的埸景沒大記憶, 但對著近照中三十出頭, 剛散發著男人味的汗然, 自己就幻變成一頭正在學習獵食的小母獅。 過了今年的晚夏, 樂兒就會足十八歲, 樂兒渴望在生日當天把汗然獵殺, 於是她就邀約汗然到北京相會, 汗然接過邀請, 苦索思量一整天, 才給他安排好這個暗渡陳倉的旅程, 他說服了老闆参加一個剛巧在那斷時間在天津舉行的玩具展, 而他就會在展覽完結當夜乘火車到北京去和樂兒相會, 他向老闆多請了兩天假, 說要重遊北京懷免一下, 但反跟亞英說展覽後要陪伴老闆再留兩天見客。

一切安好, 汗然在心景晴朗的一天出發, 在等上飛機的時候, 他無意中在背囊裡找到一枝包裝還沒打開的小裝蕪比膏, 包裝明顯發白, 應該是買了很久的, 生產日期都看不清了, 他開了蓋, 擠壓了一丁點在手心, 吸嗦了一吓, 微笑踏上旅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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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ugust 26, 2007

蕪比膏 ( 二個半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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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然跟亞英要在這裡待上個多星期, 天天半日技交, 下午就會被安排到城中景點遊覽, 怎麼天安門, 故宮, 圓明園, 皇府井大街, 走馬看花 蜻蜓點水, 來句「麻煩您:"北京烤鴨子給我來個例啲。」, 不到一星期 汗然臉上的笑容開始打皺, 但看著亞英自然從容地代入鴨子的角色, 任由填塞, 汗然想起, 我們自小就不是這樣長大的嗎! 算吧, 想到明天會到自己想去的長城, 這次旅程還是有期望的, 汗然當晚就在甜睡中等待。

晨曦曙露, 汗然想要比任何人起得早, 要比其他人準備得更好, 從床上一個箭步彈起, 拿起衣服, 就飛奔向房中的衙生間, 想來個沐浴更衣, 但在昏黑中差點給撞過半死, 一頭異物, 不是, 是一隻貞子再世的披頭鬼, , 被自己撞擊得支體折曲, 滾伏地上, 汗然還驚魂未甫, 那異物卻用著幽淒慘慢, 氣絕柔絲的叫聲哭啼著:「大哥, 大哥, 想撞死人咩。」, 汗然看著異物以半拉半拖的方法, 奮力地意圖把身軀站立起來, 自己的肉體卻像無主孤墳, 呆滯在那裡。 女鬼終於把一波多折的軀體苦撐起, 左飄右移, 汗然這時三魂歸位, 本想飛奔外逃, 但特然靈光一照, 想, 北京那來會有說白話說得那麼標準的鬼呀, 回頭一看, 女鬼已飄降至亞英的床上, 於是一步一心驚地走到亞英的床前, 這時女鬼也終於尾尾道出前世的孽障來( 理應只是這幾天的吧 :P )。 「我夜半夢魘, 肚子一時如萬馬奔騰, 一時又如長蛇出洞, 最後黃河終於崩堤, 堆填埋葬在肚內的屍首, 群魔亂舞, 終於股破人亡。」。汗然聽過, 抺掉额上一把汗, 心中偷笑著, 「妳總算擁有著正常人的生理結構吧, 要不然過門後, 就真的置了台焚化爐在家了 。」, 原來這真是亞英, 她這幾天除了演活了一隻精神填鴨外, 還當上了"尋找他鄉的美食"的女主播, 飽食北京油豐膩肥的菜餚, 忘卻了一個港女應有修身持美的警覺。汗然眼見這樣, 就只好對亞英說:「我們今天還是留在這裡吧, 不要出去了, 你好好休息, 我陪你 。」, 亞英聽了當然心甜, 但心知這天的長城之旅, 是汗然期待已久的, 就先借用了點回光反照的力量, 瞪開了一雙明眶道:「我沒怎麼的, 要釋放的都釋放出來了, 睡一睡, 喝回點開水, 就是了, 你不用留下陪我, 跟大隊去吧。」, 這時汗然看聽著, 心裡就暗說了一聲多謝, 而亞英很快就呼呼入睡了。而不消一會, 汗然把自己梳洗好, 整裝待發, 他為亞英添好了水放到床頭, 輕吻過她變回暖紅的面額一吓, 放心就走。

坐上了車, 人人都好奇汗然今天秤子沒有了鉈, 汗然就輕飄的回敬一個微笑, 有話不說。車子疾走於速道上, 夏都延慶, 居庸關旁八達嶺上的長城, 很快隨著遊人的喧囂叫聲, 出見在汗然眼前, 抬頭往上看, 巨大牆樓之後, 盤龍起伏, 人生索線, 蜿蜒山嶺, 汗然沒有等侍那羣正在聴著導遊吹噓史料的同學, 自己獨個兒起步往上一级一级的走, 慾望的驅使, 他沒太留意兩旁的風光, 只管用力與梯级戰鬥, 氣力當然不會無窮無盡, 眼見很多人已經停在一旁喘氣休息, 還有一些已掉頭折返, 汗然就只肯慢著也不願意停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倒下, 更不知道何時會氣斷, 北京的夏季. 汗然的汗水, 長城那沒有的盡頭, 象徵著一種生活快要終結, 而令一種生活即將開始。

時間越走越快, 當了一天好漢, 倦得再次有話不想說, 上了車, 帶著一身汗臭, 汗然獨霸了旅巴的整個後坐, 身軀橫放於坐椅上, 在跌跌蕩蕩的回程路上躺著休息, 耳機傳來自己最愛的歌, 呆看著微微上彎的腳, 膝蓋時來有點痕, 抓抓癢癢, 原來牛仔褲上有個小破洞, 破邊上的線頭作怪, 搔在腿上, 車窗外穿過樹影的斜陽剛好掛在破洞上, 汗然開始有點愛上了它, 他反過了身, 坐正過來, 看著一棵一棵筆直後退的白楊樹, 轉眼車已到了學院門前, 校園旁的球場上, 有一羣十三四年歲少年正在玩足球, 帶點暮氣的黃昏下, 沙土飛揚, 場邊楊樹前的長椅上, 坐著個等待的女孩, 汗然看著晚霞的餘溫淡淡散落在她臉上, 一天內第三次有話不想說出來, 這時一個呼喚名字的聲音把他叫醒, 「樂兒, 我們走。」, 女孩就起來跟著少年走了。他 呆站了一會, 球場上的人也已散去, 正當汗然想離開時,天空一聲不響, 就落下大雨來, 眼前一切變得模糊, 像小時跌倒流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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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ly 29, 2007

蕪比膏 (一. 二. 二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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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朋友的手"癢"小說, 自己怎也不會寫, 其實根本怎麼也不會寫, 只會偷偷改改鬧著玩, 送上朋友愛看的藍天, 多謝他每次容訐我.....!

蕪比膏

蕩然心癢, 出走去找支擠出來會面目模糊的蕪比膏, 自知為的是那幾十秒的清涼感覺。責怪自己還是責怪, 慚愧的謊話還是給美美道來, 現代浪漫, 變成了不賤不愛, 埋怨憤怒, 到最後都會給拋誅腦後。 做壞男人的宿命, 像原始的基因, 給慾念的火種, 從冰河期中溶化出來, 窗外明媚的風光, 永遠比屋內的平原來得吸引。

上了慾望號快車, 吃著片代替晚餐的卡夫芝士, 看著車廂外還沒開始退後的景象, 夜幕徐徐漸下, 理應心平氣靜, 但這總算叫偷情吧, 眼睛只好像遊魂野鬼, 到處抽絲剝繭。夜車上鄰座的都是男人, 他們都殊途同歸嗎? 啞.......請問這卡車的燈可否調暗點? 啞 ......這密封的車廂裡可抽根煙嗎? 夜長夢多, 如黃河泛濫般滔滔不絕。

車開動了, 車廂的燈也因藍調的夜變得格外昏黃, 汗然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各人, 自己卻不能入睡, 某年夏天的事, 開始像萬里長城般申然入夢。那是七年前的夏天, 也就是汗然大學畢業的一年, 汗然跟阿英是從大學第一年就走在一起的一對, 大家都是中學時『計劃教育』下的學生, 一進大學, 就好像要把青春精華趕快獻給對方一樣, 愛得比任何人來得鞠躬盡瘁, 四年大學生活, 就如共枕同眠, 畢業後一紙婚書是走不了。

畢業前的那個夏天, 學生會辦了個怎麼北京生活體驗營, 汗然和阿英就如以往一樣, 秤不離鉈地去參加, 當然他們想要體驗的, 比北京這地方來加廣義一點, 背後繁殖幸褔才是首要任務。這次接待他們的學府叫『北京技術學院』, 他們一行三十多人, 像今夜的汗然一樣, 坐著火車經過了無數的煤炭森林, 油花棻田野, 到達了這個已改革開放了的首都。那年夏天, 北京的天氣好像特別的熱, 全球還沒暖化, 汗然和阿英一到步已經如走完了萬里長城, 最天帶著令人不吐不快的體香, 他們入住的學院宿舍又沒有空調, 原本四人一房的, 其餘二人寧過路柳墻花的生活, 也不願跟他兩 安享同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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